星期二, 7月 31, 2007

在國金與皇后之間


星期日醒來,正是中午十二點,即時想起城市論壇,很奇怪,平日這個時分準沒睡醒,這個星期天卻像被誰喚醒,難道是肥彭?還未搞清楚,節目不到五分鐘,看到陳景輝發言,說著天星拆了、屏風樓、空氣污染⋯⋯我,眼睛紅了。

馬傑偉說我們的身分認同,在九七以前是靠流行文化,回歸以來,卻是從城市空間而來,我是一萬個認同,上星期出席了accf的流行文化論壇,再次牽動我對港式流行文化的情意結,我心痛,可能是過去式;這次的眼淚,卻是當下。
記得兩年前,因《香港風格》一書而有機會訪問胡恩威,交上我那時的疑惑:舊建築總不能一世留下,那應該怎樣處理?甚麼才值得保留?當時他很簡單地說,總不能所有舊的都要拆掉,香港現在的情況便是,當時不太明白,或者是我的問題不夠清楚。
這一年來,讀了文化研究、上過龍教授的課,到過很多城市,看過他們的城市發展,自己找到了答案,也明白大部分人為何不明白。
我認我是個懷舊的人,卻也明白到保留舊建築、保留歷史,絕不是因為甚麼集體回憶,我的回憶,早已留在做電視精迷偶像的年代。
作為九龍人,天星、皇后、或者灣仔街市,沒有太多回憶,支持留下來,是為了整個城市,今天站在碼頭,坦白說,接近黃昏時,亮了燈的國金的確幾靚,告訴你香港很繁榮,不過夠了,再不需要多一座更高更亮的大廈,皇后,我還是揀你。

早兩天剛看過陳冠中在《事後》寫到:

「本土:在1977 年7月《號外》登了一篇文章叫《灣仔:吾鄉、吾土、吾民》,作者是七靈。看著題目我就眼中有眼淚,但我在瞎感動甚麼?我是在九龍尖沙嘴長大,活動範圍北至中學所在的窩打老道,南至我爸上班的港島中區,後來到薄扶林上大學,才偶然涉足灣仔。大概,當時打動我的不是灣仔,而是:人可以對自己長大的小地方這麼有感情,並且可以像七靈 那麼有勇氣大聲喊出來。」

是陰差陽錯、冥冥中有主宰、或是種緣份,給我在三十年後的今天看到這一段,於是,我,很明白星期天的幾滴眼淚。
平生以來,第一次為這個城市流下眼淚。

P.S.陳景輝今年二十五歲,還有許許多多在皇后的十來二十歲大學生,能夠為這個城市做點事情,為何有些三四五十的人會這麼絕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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